念归待归

步世的救赎大纲需要细修,增添一些世子的成长线路,暂时不会有更新了,但肯定不会弃坑的
暂不接稿,暂不出书,人很忙不参加活动策划,拒绝踩一捧一,拒绝满嘴火车,禁止吃粮骂厨

【步夜X世子】救赎(35-36)思念难消

他们都不知道,彼此都对彼此心动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救赎


*接上文,全文3K+8



除夕将至,第一场雪降临至苍阳,鸿雪纷扰而至,苍阳是文人墨客口中的逸乐古都,迎除夕庆团团的八方来客涌进,衬得往日肃然古都,充满烟火人味。


花枝山站于窗前,指尖摩挲着信笺,思绪飘远,临行前,据玉泽所言,此信由旧友所写……还说些什么——“莫要辜负他人的期望”。


窗外朔风怒号,大雪弥漫,雪花纷纷扬扬的,由寒风裹挟,打破窗子飘进。


“枝山,在想什么?”


他暮然回神,谢行逸不知何时来至他身旁,在他转头之际,他滑至臂弯的大衣被他提起,将杏白大衣拢好。


“行逸?”


他半着水红锦袍,柔软的银白发丝极其罕见,他随意低绾,精致的银杏金纹缀于眼周,谢行逸温柔浅笑,唇形被他抿出极浅的弧度。


克制温柔……不似爱人的微笑深沉难懂,或许是美人骨各不相同,各有特色吧。


“难得来一次苍阳,却心不在焉。”


花枝山尴尬笑笑,想到什么,仰头朝着桌案的方向,朝他点头示意:


“我带了桂花糕和南塘龙井噢,你喜欢的茶点。”


花枝山并不想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,要不然也不会转移话题。


年近除夕,少年长相出众又礼仪得当,相当讨众人欢喜,以至于南塘花家、明雍书院,各处都有少年忙碌的地方。


……也是,是自己写信邀他于华裳宴,他惯不会拒绝人,什么事又是自己扛,百忙之中一聚,难免会心不在焉。谢行逸沉默一瞬,坦然似的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
的确,他的心思的确不在这。




——

子时将近,万灯辉煌张灯结彩,在夜幕的衬托下,苍阳疑是天上人间。


自那次告别之后,花枝山也鲜少去大理寺。


不因别的,只是明雍书院期末考试将至,忙得前脚不见后脚,每每闲暇,也己过宵禁时分。


就这样,在忙碌中,秋去冬来,红梅初绽,梅香点点,转眼便到除夕。


他们分开多久,花枝山也记不清,每每闲暇,心下总是思念,思念那清冷霜色,熟悉的蓝白身影。


原来这就是思念之苦,像是火炙烤着心口,想起他便觉煎熬难耐。


那时他才知道,为何觉得他自己予步夜,不似长辈,也不似知己。


这煎熬难耐的惦念与思念至亲不同,更猛烈,也更炙热,想无时无刻,每分每秒都见到他。


想了许多日,终于明白,那莫名的情悸是什么。


名为情爱。



——

当在苍阳遇到他时,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欢喜。


雪花飘扬,茫茫人海中,是熟悉的身影,是熟悉的他。


“雪下这么大,世子衣服怎么穿这么薄?”


步夜温和浅笑,穿过熙攘人群,来至花枝山身边,脱下身上的杏白大衣,披在了他身上。


刹那,心悸异常悸动。


杏白大衣触手仍有他的一丝体温,思念如潮的清冷霜香将他包裹,花枝山轻“嗯”一声,脸颊染上红晕,对上他眼底的温柔,红晕更甚。


花枝山对他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
言词简扼,却蕴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千言万语。


步夜笑了,轻捋他耳边青丝,将发丝上飘然而落的雪花扫去,步夜的动作是想念中的温柔,眸底是诉不尽的相思。


自那次以后,花枝山也鲜少在大理寺看见他了。


花枝山不知道,他也不想知晓,自己早就动了心。


他不能对一个人动心,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的那份感情,不让他知道,也不让自己知道。


所以步夜宁愿每天批阅公文至深夜,也不愿让自己有闲暇之余。


因为一旦闲暇,克制的思念便会冲破封印,令他难抵其心魔。


他们都不知道,彼此都对彼此心动了。



——

暗巷之内。


花枝山隐匿在暗处,默默听完,步夜对那红衣男孩所说的话。


那个男孩花枝山认的,和谢行逸朝夕相处,对他的弟弟也有所见闻。


——是谢流声。


步夜仍是噙着笑意,眸中亦是含笑。


“如今苍阳火情四起,人心惶惶,阁下觉得,那位纵火行凶者,会是谁呢?”


谢流声眼中仇恨渐露,冷笑道:“还能是谁,自然是那位王家遗孤。”


“不可能。”


步夜不改温和的笑意,却有一丝莫测,语气淡淡,不容置疑却是溢于言表。


“呵?何出此言?”


“因为…”


他若有若无的看向一旁——花枝山的方向。


花枝山心下一惊,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暗处收敛,仅是一瞬,步夜便说完了下文。


“我就是那位王家遗孤,那位不死的冤魂。”


明明轻飘飘一句,落在花枝山耳中,坠落在心里,似巨石入潭,千层巨浪掀起。


他是王家遗孤……玉泉那夜,步夜说过自己的往事,花枝山也猜了七八分。


毕竟自靖安之难以来,大火灭门的惨案不多,花枝山曾在云心先生的书房翻阅过一袭卷轴。


此卷正是永载史册的靖安之难,里面有因靖安之难没落的世家,灭门的世家,还有,唯一大火三日而灭门的苍阳王家。


花枝山在听到他亲口说自己是那位王家遗孤时,竟然是在窃听的情况下。


花枝山苦笑,原来自己对于他,是不可信任之人。


他却还是傻傻的自以为是,自欺欺人,认为哪怕摒弃情感的人,也有重新拾起信任。


花枝山没有再窃听。


因他知道,没必要再听了。


他听了步夜的话,马不停蹄的赶往无心苑,去见谢行逸。


可他不知道,步夜知道他的存在,一直都知道。


步夜收了简牍,默默回望,直至那抹夜色青影消失于暗巷,然后,不急不缓的看向谢流声。




——

所以现在花枝山才坐在无心苑,心不在焉的和谢行逸聊天。


“我很喜欢。”


谢行逸一句话,拉回了花枝山渐渐飘远的思绪。


闻言,他轻轻叹了口气,扬起微笑:“还好人群疏散及时。”


“多谢。”


他将盘中的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,眼底是不多数的温和,竟让花枝山有似曾相识之感。


看到花枝山咽下手中的桂花糕,谢行逸终于抿唇笑了。


记得他们初遇之时,还是在花朝节,是他一步一步,解开自己的心解,告诉自己,要学会面对过去的一切。


幸识他一知己,此生足矣。


可渐渐的,他发现,见不到他,会愁怅惘然,他的一颦一笑,都能在他心中泛起浅浅涟漪。


谢行逸微微一笑,或许他的知己不止自己一个,那又如何,他们如此,自己已经很满足了。


虽是初雪,已是凄风凛冽,雪欲来欲大,在夜色深沉的落幕,苍阳城中,灯火通明,虽己过子时,人群依旧熙攘,笑意依旧阑珊。


任风雪再大,也融化在了除夕的守岁宴中。


花枝山垂首望着清茶,茶水氤氲的热气袅袅生起,渐渐从窗户徐徐飘远。


花枝山起身想关上窗户,想静一静,同时也为谢行逸身体考虑,谢行逸却阻止:“别关,你不是很喜欢热闹吗?”


的确,花枝山是很喜欢热闹——但现下,兴味盎然也被冲淡许多,实在找不到想静一静的理由,他只好无奈道:“……我怕你冷。”


“我不怕冷,我怕热。”


“……若是着了凉,受了寒怎么办?”


刚刚好,掌柜见缝插针,及时的给花枝山递上了雪白的狐裘,他随手一拿,轻搭在谢行逸肩上,可能觉得有些唐穾,补了句:“多注意身体,多喝热水。”


谢行逸心下抗拒,但看到花枝山轻柔的笑容,也不知道怎的,就任由雪白的狐裘搭在肩上,即不脱,也不拢。


“谢谢。”


谢行逸发觉他目光望向窗外,顺着他莫知其意的目光看去,灯火辉煌,人海茫茫,所见之及,及好及美,却不知他望向何处。


“…行逸,你知道什么是心动吗?”


花枝山微微神伤,仍望着远处,眼底是不同以往的澄澈,是不多数的,也是不常见的苦涩。


“……”


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谢行逸一时语塞,他其实也不知心动为何物,只是与少年笑意盎然的相处,是令他自己最动心的时刻。


“行逸?”


听不见身后回音,花枝山缓缓回头,谢行逸沉呤片刻道:“或许是喜欢。”


“…喜欢?”


花枝山喃喃自语,一瞬间,眼中仿佛有光茫闪过,却也只是刹那退散。


“枝山,你…”谢行逸顿了顿,试探性问道:“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


“…没有。”花枝山垂下眸子,鬓边的碎发掩住眼底的情绪,不知是何想何感。


他即是不信任自己,就算自己动了心,喜欢上了他,也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吧。


既如此,又何必出口言喜欢。


不知何故,亲口听见眼前人如此,谢行逸暗叹了口气,暗暗欣喜,劫不动声色的安慰他:“喜欢应有所行动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花枝山凝望着远处红梅在风雪中轻颤,也不知如何接话,默默一口饮光一杯云雾茶,明明是南塘熟悉的浓香,却是微微苦涩涌上心头。


又陪谢行逸品茶闲聊一盏茶,花枝山也起身告辞。


“又要走了?”


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年。


“嗯,以后明雍结业,闲暇之余就多了。”


花枝山不知做何回答,自帮他解开心结,谢行逸对他变化许多,以前一脸“生人勿近。”现在,虽还是“生人勿近”,却不包括花枝山在内。


想到这,他莫名的笑了,或许是想到了步夜以前和现在对自己的变化,觉得好笑,真的笑的出来。


“这次多亏了你。”


“举手之劳。”


他轻轻摇头,看到谢行逸不知何时又把狐裘脱下,关心道:“回去记得把窗户关好,别又着了凉,生了病又要喝药…怕苦就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…”


“…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?”


“关心你也不好?”  


花枝山莫名其妙的想发笑,想到以前谢行逸一脸嫌弃的说自己木讷,现在却是一脸嫌弃的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。


“…没有。”谢行逸淡然解释,却不是心中所想:“只是想到了那位故友。”


“是他吗?”


怒风而号,飘忽的声音很快夹杂在怒风中,稍然散去,无影无踪。


“什么?”


“无事,记得我说的话。”


他淡淡一笑,默然转身离开,却不是前往客栈的方向,谢行逸神色一黯。


看来,少年未对自己说实话。


——

鸿影星河,人群渐渐开始散去,天地白茫茫一片,素裹银装,唯有峭艳红梅与天地争色。


哪怕夜幕深沉,却还是在约定的地方,花枝山在阑珊灯火下寻到了他。


……

他仍是一身蓝白衣袍,衣袂飘飞,发带随着冷风飘然,红梅之下,是他挺立如松的身影,是花枝山所熟悉的,现下却是陌生的。


他无声的笑了,笑得苦涩,笑得涩然,自己竟对步夜这样的人动了心。


如若没有暗巷所发生的事,或是自己不知道,或许自己会光明正大的告诉他。


我心悦于君,君可心悦于我。


可是,现下不过他的一相情愿罢了,自以为是,自作多情,何苦呢?


在步夜转身那一刹,他转而若无其事,花枝山先他一步,抢先开口:“少卿,陪我去喝酒吧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步夜抬眸望向少年,难怕面前的青衣少年掩饰的再好,眼底的失落怅惘却不难察觉。


天气寒凉,本就是不易饮酒的季节,下意识想拒绝他,却无法开口。


仅因步夜在他眼中,看到了恳求。


他好似在说。


最后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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