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归待归

步世的救赎大纲需要细修,增添一些世子的成长线路,暂时不会有更新了,但肯定不会弃坑的
暂不接稿,暂不出书,人很忙不参加活动策划,拒绝踩一捧一,拒绝满嘴火车,禁止吃粮骂厨

【步夜X世子】救赎(51)故人且探

 “我想阻止,去反抗遭遇大火的命运,却发现做出的努力却都是徒然,我无能为力,看着悲剧次次重演,每至深夜我都睡不着,始终困于梦魇。”       ——救赎


*柿子失忆,第一人称,全文3k+2

*剧情需要,所以打上步世标签。





又是一场噩梦的结束。


我恍惚间己数不清多少次困于噩梦,经历无能为力的绝望和痛苦又是多少次。


我屈着膝抱住自己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身上惊出一身冷汗。


每次噩梦惊醒,我闭上眼,脑海中就浮现噩梦中的万丈火海,一浮现,心里是没由的阵阵痛搐,噩梦中的蓝白衣袂在火光下扭曲,三年以来,噩梦中,除了万丈火海,便是那抹从未见过的身影。



……那个人,到底是谁?和噩梦中的大火又有什么关系?


屋内火炉燃烧,暖气融融,屋外风雪稍停,晨色茫茫。


每至深冬,寒风凛冽,任屋内暖气弥漫,体温还是异于常人的冰凉,梦魇和彻夜的骨痛折磨着我的睡眠神经,根本无法让我安睡。



——

梦魇惊醒,已至寅时三刻。


苍阳深冬的清晨,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,大雪覆盖万物,世间银装素裹,依惜可见无心苑内的木楼阁榭。


青石小路被层层积雪覆盖,我蹒跚着脚步往前走,一阵冷风袭来,我以衣袖拭去额边滚滚而落的冷汗,忍着骨骼剧痛站定。


忽觉肩上一重,我抬眸一瞥,水红色身影入目,面前的人朝我浅笑安然,正是谢行逸。


在我怔然之际,他伸手拢紧搭在我肩上的狐裘,身体的暖意逐渐重新聚拢,我搓了搓冻僵的手,无奈的声音一同裹着冷风穿透耳膜:


“寒冬冷冽,怎么不多穿点?”


“多一件少一件都一样。”


我淡淡回应,并不是我冷漠,而是真的没用,如果多穿衣服能缓减彻夜的骨痛,那我就不会在冬天出门了。


“睡得不好?”


我微微一笑,似笑非笑地道:“前夜里受了惊吓。”


谢行逸自然听出我的弦外之音,却没有多言,从腰间解下一个刺绣的香囊,递到我眼前:“囊中浸染了安神花油,想来对你的梦魇之症有所帮助。”


香囊递到我跟前,冷香轻轻飘散,清淡幽神,有一种感觉,令我感到似曾相识。思绪短暂飘进回忆,我努力回想此种袅绕冷香,往事记忆如同荒芜雪地,半分痕迹也不曾留下半分。


……是以前我所熟悉之物吗?


我不由自主的接过香囊,放在鼻端细闻,浅荷香与清冷霜香缠绕在一起,萦绕在鼻尖,缠绵悱恻,幽冷怡神,想来调香之人用心之巧,阵阵幽香能浅压住心悸难安。


闻过,细看香囊,柔滑的锦缎上精绣着一朵青荷,惟妙惟肖,如同那南塘青荷一般,清涟不妖,濯尘而雅致。


我怔怔的看着香囊上的青荷,失忆之前,似曾有过,却又不曾有过。


“阿枝?”


他轻轻唤道,将我的思绪重新牵回现实,思绪回笼,我回过神,看到他领口点缀着的银杏金饰,又回忆起了不愿提及的噩梦。


噩梦中,火光扭曲了那人的身影,蓝白衣袂在万丈火海下翻涌,而衣袂之上……


我惊出一身冷汗,眼睛微睁,愣愣的看着他水红色衣领之上,点缀着的银杏金饰。


那个人!衣袂上,用金线刺绣着的,正是银杏树叶!


“阿枝,你怎么了?你脸色不太好!”


他伸手欲扶住我,我惊慌失措地后退,避开他,动作慌乱无措,踉跄着差点跌倒。


他知道我的小名,知道我是南塘人,很有可能,失忆之前,我们是认识的!


可他那句“你还活着?”……到底是什么意思?我的过往,真的是哥哥说的那样吗!?


“我……”我看出他眼中的关切和担心不是假的,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,顿了半晌,终于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。


谢行逸的眸色呈绯红,一颦一笑水波流转,记忆里仅有的初见,除了他领口的银杏金饰,就是他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,现在却是满目担心。


他眉宇微蹙,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抚平,他一愣,抓住我的手,轻轻唤了一声,“阿枝……”


“……”我察觉到失礼,滚烫的温度渡上双颊,对方眸中满是欢喜,不似虚伪的感情,我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,我想知道我和他的过往。


于哥哥口述中,我失忆前,从未离开南塘半步,我们一直不曾离开过南塘的小竹院,是我的执拗,偏要哥哥带我去地心山上,失足跌下悬崖的。


我心存疑虑,我要去窥探至亲为我布好的、温柔的失忆是否存在欺骗吗?


权衡两侧所带来的利弊,我权衡一二,心中已得到应答,遵从自己的内心吧,那是你的往事,不该活在他人的口述中,至亲也不行。


若我不主动揭开,真假虚实也都与我无关,我将永坠至亲口述的生活中,无忧无虑。


……但若哥哥口述的记忆存在虚假,我也要弃往事不顾吗?我也要遵从哥哥“我不会害你”一类的话吗?我的往事旧忆,或许存在痛苦和伤害,所以哥哥才会选择善意的“欺骗”,但我相信,哥哥是不会害我的。


我该知道失去的记忆存在着什么,该知道我与他人的故事,选择逃避现实,甩开往事的感情不顾他人感受,意识告诉我不可如此。


我试探开口:“……我们以前,见过吗?”


他眼中的欢喜更甚,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忧伤,我凝视着他的眼睛,思考何种原因导致对方的感情波动。


若是旧识,重见逝去之人,不该仅有欢喜吗?忧伤从何而有啊?


若是普通旧友,若结交不熟,死了三四年恐怕早忘的一干二净。前者有夸张成分……若结交稍熟,那应该像谢流声一般见鬼的表情。若是结交甚熟,那应该是惊讶万分……


什么样的关系,才配得上“初见”时的情绪波折不断?


指尖迫于外力驱使,灼人的温度逐渐席卷手掌,出于与外人疏离远近的教养,使我下意识地扯回手,但对方修长的手指卡住了指节,我被迫与他十指相扣。


“你记起来了?”


我本就抱着试探性的询问,他眼底的掩饰不住的小心翼翼,让我心弦微动,想来……


我们是见过的。


“我们以前……是什么关系?”


“……朋友。”他避开我的目光,淡淡的语气夹杂着复杂的情绪,有忧伤和心疼,有小心翼翼,还有一丝不甘心。


真的是……朋友?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,他看我时的小心翼翼,时不时闪过的心疼,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,似乎真如他所说一般无二?


“我经历过……”我看了他一眼,他也正看着我,抱着试探性的态度,我轻轻吐出后言,“大火吗?”


彼此十指相扣,所以我明显感到他手心泌出的细汗,还有他的轻颤,他不语,定定的看着我,有片刻失神,都又欲言又止。


“怎么问这个?”


谢行逸垂下眼帘,我的问题,似乎让他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往。


我不知他心中所想,也不知道如何回答,心中徘徊良久,才轻声道:“想知道我做的噩梦吗?”


“……”他抬眸看向我,淡然的眸色悄然不再平静,想来,我先前对他的抗拒和冷漠,致使他现在难以置信——我竟然会自动提及自己竭力逃避的噩梦。


他或许早就知道,我在怕什么,在抗拒什么。


我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心中不适,我不敢闭上眼,只因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万丈火海和血流成河。所以我直视着他,看着他眼波渐渐平静,自己也心下稍安。


黎明将至,破晓天光从云层探头,此时正值苍阳深冬,我与他面向而立,站于雪落纷纷。


他先前照顾过我,也帮我挡了不少外人的闲言碎语,我秉持着以心交心,我言语平静的说出了我的弱点。


“噩梦里有万丈火海,滔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,我所见皆杀戮,刀光剑影每次落下就有人倒在地上……瞧,如同这风雪,世间天地皆白皑,可梦里的雪地入目的是血流成河。”


我嘲笑着,却红了眼眶,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身边的人都死于刀光剑影之下。


我仅想向他吐露心声,本持着轻松的气氛,可不觉间已变得沉重,我吐出的每个字,似乎要抽干我的灵魂。


“我想阻止,去反抗遭遇大火的命运,却发现做出的努力却都是徒然,我无能为力,看着悲剧次次重演,每至深夜我都睡不着,始终困于梦魇。”


“……”他张了张口,最终归于沉寂,伸手拭去了我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眼泪。


他自是知道昨晚我做了噩梦,却不知道我每夜都在经历这种折磨,相比与彻夜骨痛,更让我痛不欲生的,是困于梦魇中所经历的无能为力。


那么真实,那么熟悉……


“我于火海外看到了一个人,蓝白的衣服,在火光下扭曲,可我还是看见了……”


谢行逸一顿,眼底的情绪我看不透,我轻轻握住他覆在我脸上的手,声线颤如危风。


“他的衣服上有银杏!”


我几乎是从打颤的牙齿中挤出,我不知道那人是谁,可在噩梦中,那道身影给我的绝望与痛恨不是假的。
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
他轻叹着,将我搂紧,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伤,搂住了我的肩。


我颤抖着双手,最终还是抱住了他,将头埋进他颈间,让他的银杏清香随着呼吸飘进,彼此隔着层层衣襟,传递着彼此的体温……


此时此刻,风过无声,往事且叹,唯有片刻的消释与银杏清香入怀。







评论(7)

热度(128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